芝士清仓

*俞哥生日快乐呜呜呜 和朝哥好好过

*越写越垃圾 OOC算我 字数7500+

*东楼贺朝×西楼谢俞

谢俞第一次见贺朝是在学校对面一家面馆。

刚开学，二中食堂生意异常火爆，不过算来还得在食堂吃三年也不差那一顿两顿的，谢俞果断选择放弃拥挤的人群跑到对面找了一家面馆凑合喂饱自己。

面馆人也不少，他要了面挑了角落比较偏的位置，这边刚刚坐下，就听到门口有人叫了声“朝哥”。这一声实在是太过情真意切又高亢激昂，以至于谢俞想不注意都难。他抬头找到声音来源，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男生，脸上一副立马就要哭出来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刚刚失恋被甩的小可怜。

这一嗓子吸引了小店里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可是没有人应他。

谢俞掏出手机看时间，这小圆眼镜又嚎了一声“朝哥”，然后迅速挤进小面馆里，趴到一张桌子上激动地压低了声音说着什么。圆眼镜和谢俞隔了两桌，他伏在桌面上，一半身子完全遮住了对面的人，谢俞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这什么？！”圆眼镜不可思议地拔高了音调，“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我的哥！你居然为了野男人抛弃我——你的……”

对面说了句什么打断了圆眼镜毫无意义的嚎叫，圆眼镜一下子丢了气势，坐在了椅子上。这一动作却正好露出被遮住那人的脸，谢俞的视线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和他对上了。贺朝也有点意外，挑了挑眉。

谢俞移开视线，忽略对方饶有兴趣的眼神。

谢俞第二次见贺朝是在东楼厕所。

东楼和西楼的划分特别明确，主要是两边的学生平时懒得挪，所以交流也不算多。但带高一的老师也就那么几个，其中也有同时教两边的，谢俞的物理老师就是。那天谢俞物理课迟了到，被物理老师叫去办公室谈话，说是谈话，也就是单方面唠嗑，听完谢俞带着满耳朵大道理出了门，准备顺带去个厕所。而他在手搭上厕所门把手的时候才发生自己好像来的不合时宜。

厕所里有人在哭，在求饶。低低高高的抽泣声听得谢俞脑仁发疼。

谢俞不想惹麻烦，却听里面求饶那人突然拔高了声音喊了一声朝哥。谢俞本来准备离开的脚步一顿，觉得这称呼可太熟悉了。于是他又把步子拿回来，干脆还往里迈了一步，手插兜里倚着门框做好看戏准备，从没关紧的门缝看里面的情形。

贺朝蹲在地上抽烟，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用中指和食指夹烟的动作太过熟练，不是小男生为了耍酷或者凹造型故意含着烟玩儿，他确实是在试图用香烟来压抑某种情绪——尽管效果不怎么好——某种接近火山口就快要爆发的情绪。求饶的男生跪坐在地上护着前胸和腹部最脆弱的地方，嘴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贺朝没什么耐心似的伸手抓住他的头发——

谢俞就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贺朝。贺朝叼着烟，手上的动作显得漫不经心、很不耐烦。而他吸烟动作很慢，似乎是在享受这个不算漫长的过程，眼底的阴戾却很重，被额前稍长的发丝一挡，更显出一副不好招惹的神态来。

贺朝把最后一点火星按灭在地板上，毫无预兆地偏过头，眼神却分毫不差地落在谢俞身上，再一寸寸上移，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准确地锁住他的眼睛。这是他们第二次对视，这次谢俞没移开视线，隔着一层快要消散的烟雾大大方方看着他，也大大方方让他看着。就在紧张气氛逐渐攀升、一触即发的那一瞬。

贺朝突然冲他笑了。

神经病。谢俞对贺朝的第一个形容词。

他听说过贺朝，不过印象不深。他对自己的同班同学印象都不能说深，更别说隔着老远一个校霸，只要和他没关系，他都不怎么在意。但贺朝实在是太特别了。

特别的有病。

撞见贺朝在厕所教训人那天，贺朝不仅冲他笑了，还和他打了招呼。

“哎，面馆同学，你也来上厕所？”

他记得贺朝完全是因为当时圆眼镜那几声“朝哥”叫得太撕心裂肺，没想到贺朝居然也记得他。很神奇的是贺朝在对他露出那个笑后，居然快速收拾干净了眼底的狠厉，整个人看上去轻松又不着调，和面馆里那个朝哥形象趋于重合。但……什么叫“也”？谢俞皱眉，就这架势是来上厕所的吗？你怕不是对上厕所有什么误解。

不过谢俞什么都没说，只是礼貌点头。他本来确实只是想来上个厕所，没想到让他赶上一出好戏。贺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站起身踢了地上那人一脚。

“给挪挪位置，挡着人家上厕所了。”

然后贺朝冲谢俞做了个“请便”的动作。谢俞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往里走了两步又站住，在这样诡异的环境里谢俞觉得自己没了尿意，也没看贺朝是什么表情，转身走了。

朝哥。贺朝。谢俞回想了一下刚刚那人揍人的狠劲，很快就知道旁人口中的贺朝是何方神圣了。第一次没认出来，因为面馆里那个“朝哥”看不出什么大佬气质，或者说看起来更像个渣男。之前听人说他还以为贺朝是个什么二流子小混混，所以贺朝规规矩矩穿着校服的形象还让他有点惊讶。

错了。是校服很规矩，贺朝这人可不怎么规矩。

谢俞第三次见贺朝是在校图书馆。

很神奇，明明一个在东楼一个在西楼但他俩碰面次数确实太高了。

谢俞他们班的化学老师临时有事情所以和语文老师换了课，越是夏季下午的课越没有质量，每一方空气都充满了烦躁和困乏，语文老师也没打算讲课，带着学生去上阅读课了。恰好贺朝他们班的阅读课也是这一节。

两个班的老师商量了一下，觉得位置够用就让两个班一起上了。谢俞只是困，没什么想要看书的想法，想着随便抽一本去找个角落睡觉。结果从某排书架取完书一回身就被人撞到了。他手里的书本掉在地上，他却没去捡，而是抬眼去看面前的人。

“哎。”贺朝把书捡起来，拍了拍灰递给谢俞，脸上笑意很足，“面馆同学，走路要小心。”

谢俞扫了一圈周围。他们在一个很偏的位置，小说和现代文这些比较受欢迎的书还有杂质都在前几排书架，大家都冲着那几排去了，谢俞本就是躲着人流到人少的地方来的。

谢俞没接贺朝递过来的书，他眯起困倦的眼睛，伸出手揪住贺朝的衣领推着他人靠在了后边儿书架上，眼神危险又冰冷。

贺朝一只手握住谢俞砸过来的拳头，动作飞快地将他推开然后把手里的书塞进他怀里，中了邪似的开始胡言乱语：“同学你可得把书拿好了，再掉地上这书要散架了。”

谢俞烦躁地一偏头，贺朝班主任正站一边惊奇地看着他俩。

“……”

“没睡醒啊面馆同学？”班主任一走开，贺朝就凑上去不知死活地搭上谢俞的肩。谢俞在他得寸进尺伸出爪子捏自己后颈之前将他手臂给抓住了。

“少瞎他妈碰。”

“好，好，别生气啊。”贺朝举起手，表示图书馆不宜打架斗殴。

谢俞不想和他纠缠，转身欲走。

“面……”

“谢俞。”谢俞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有名字。”

“我知道。”

“……”靠。

谢俞就不该理这人。

“谢俞。”贺朝看起来心情很愉快，“一起坐呗。”

谢俞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反正贺朝也不会听他的。他找了一个偏角落的地方把书放桌上就趴着睡了，也不管贺朝在旁边干些什么。贺朝好歹还翻开了书，拿出手机在桌子下给沈捷回消息。

——朝哥？你人呢？又翘了？

——在图书馆。

——哪儿？我过来找你。

——别来。

——怎么了不方便？

——吵。

——……

——谢俞在睡觉。

发完这句，贺朝就没再去管沈捷，直接把手机切到游戏界面玩了起来。打了几局游戏，贺朝估摸着谢俞睡着了才偏过头去看他。

谢俞。贺朝当然知道他。

贺朝第一次见谢俞倒不是在校外面馆，他在转角处和盯着手机的女生撞了个满怀，女生吓了一跳，手机脱手的那一刻贺朝眼疾手快地给捞了上来。贺朝倒没去偷窥别人隐私的习惯，只是手机屏幕正好对上，贺朝也是不小心看到了相册里那个略显冷漠的男生。他笑着把手机还给面前窘迫的女生，打趣了一句：“走路的时候还是不要只顾着看男朋友了。”

“不是……”女生更加窘迫了，“谢谢你。”

第二天他就在学校公告栏里看到了那个有点熟悉的面孔。贺朝不太注意公告栏，毕竟这里张贴处分公告的速度总是比撕旧公告的速度要快得多。他只是随意瞥了一眼，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想了想公告上这张脸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处分上一般不会贴照片，但很明显这位被特殊对待了，可能因为他情节比较严重。校外一挑五，这战绩不错啊。

“西楼谢俞啊。”沈捷说，“朝哥你认识？”

贺朝想说他不认识，但还挺想认识认识的。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老子很烦别来惹我”的气息，公告上这张照片也不知道是哪位手抖的朋友拍的，光线和角度都差得叫人咋舌，不过就算这样依然能看出本尊颜值很能打。虽然这张照片效果不怎么样但还是比偷拍的照片清晰度高多了——

等等，偷拍？

贺朝想起自己是在哪儿见过他了，当然不是在梦里，就前一天贺朝挽救回来的那只手机，当时屏幕上的男生就是谢俞，只是照片太模糊，贺朝一眼就看出是偷拍的。

贺朝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久到沈捷怀疑这俩可能是有什么私怨的时候，贺朝指着那张照片对沈捷说：“你过来看看，我觉得挺好看的。”

沈捷：“……”

一时竟分不出这句是反语还是真心话。

其实要说实在的吧，谢俞是属于长得非常耐看的那一挂，他还不是普通出尘那一款，他是乍一看就挺惊艳，越仔细看越好看那类。虽说表情冷是冷点，但五官没有哪一处不是恰到好处的精致，凑到一起又被他的气质给衬出另一种尖锐漂亮的意味来。

相比起谢俞是不是很好看，沈捷更在意的是他朝哥，某天居然会夸别人好看。这也太惊奇了，贺朝平时只觉得自己宇宙无敌炸裂帅，其他人都是陪衬，就没听过他夸别人，谢俞是第一个。

沈捷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对劲。

沈捷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贺朝发来的消息，有那么一瞬间大脑陷入当机状态。谢俞？哪个谢俞？是他知道的那个谢俞吗？贺朝怎么和他搞到一起的？他俩什么认识的？问题太多，他没想好先问哪个，于是他脑子糊了一样给贺朝回了个——等等朝哥，你俩什么关系？

贺朝没看到沈捷的疑问，他正在很认真地观察谢俞。面馆那次没想到会遇到谢俞，第一次不是从照片上看他，确实瞧着更舒服，只是谢俞似乎不怎么想理他。那天在厕所，他正在气头上，他知道有人站在门口围观，但没想到那会是谢俞。谢俞是西楼的，贺朝也不清楚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更让他搞不清楚的是他看到谢俞心情就好了起来，比什么烟酒斗殴还好使。

二十分钟前他俩差点动手打一架，而此时谢俞就趴在他身边的桌子上补觉，长长的眼睫毛安分守己地待在原地，不会一颤一颤地勾人心弦。贺朝靠近了一些，瞅见他眼睛下方有一粒小痣。太小了，只有距离足够近才能看得清。比如，适合接吻的距离。

谢俞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这张神色认真的脸，什么瞌睡都被吓醒了。

“我操？”谢俞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太大带动了桌椅，椅子角摩擦地板的声音尖锐刺耳，和图书馆里安静的氛围极不协调。一时间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一小块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两位班主任正朝着这边走过来，谢俞还没缓过神，贺朝已经装模作样地翻起了书。

“没事，不就是个蟑螂吗，给你吓成这样。”

“……”

这人怎么做到胡话张口就来的？

一个班主任看没什么事就走了，而另一个班主任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贺朝和谢俞俩坐在一起保不齐要出事，而且谢俞状态明显不太对，那眼神恨不能提起事不关已的贺朝衣领给他一拳。为避免事态朝不可控方向发展，他做出调整，让两个班的人分开坐，一个班占前五排，另一个班坐后五排，这样可以减少两个班——主要是两个校霸——的直接接触。

可是谢俞大佬不想动，贺朝大佬也没觉得自己哪儿做错了，安安稳稳坐在原本位置上。

“想打架？”谢俞冷声问。

贺朝摇摇头：“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是个和平主义者。”

和平？谢俞冷笑，那全世界也没几个是暴力主张者了。

本来之前没睡好，和贺朝那一架又没打成，谢俞心里特别躁，刚刚半梦半醒的又被这神经病吓到，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图书馆，他铁定要和贺朝这傻逼干一架，谁劝都不管用。

“谢俞。”贺朝悠悠开口，谢俞没理。

“谢俞。”他又叫了一声。

“……”

“谢俞。”

“……”

“谢俞。”

“你复读机？”谢俞毫不怀疑他要是不回应贺朝能搁这叫一天。

“交个朋友呗。”

“……滚。”

烦人精。这是谢俞对贺朝的第二个形容词。

东楼和西楼之间隔的不是天堑，也没有谁规定过两楼不能交流，但贺朝来西楼的次数未免也太频繁了些。

一开始都以为是西楼哪个倒霉蛋惹到了东楼那位大佬，但贺朝每次心情都很愉悦，不像是过来找场子的。后来大家又以为是西楼哪个倒霉蛋被东楼那位大佬看上了，不过只要跟着贺朝悄悄看一眼就知道那倒霉蛋就是谢俞。贺朝不是专程来找谢俞打架的，虽然他们也时常一言不合就打起来，打完贺朝照旧往西楼跑。

谢俞不知道贺朝是吃了什么药一天两天的来找他，下午吃完饭到上晚自习之间有一段空闲时间，贺朝基本就是待在谢俞身边的，他们交流也不是特别多，但贺朝就是要赖他旁边不走。

谢俞没有同桌，他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这更方便了贺朝，谢俞身边空出的地方基本被他承包了。

“哎，你说，我这得选哪个？”贺朝凑上来和谢俞嘀咕。

谢俞总算知道第一次在面馆里圆眼镜口中的野男人是何许人物，就是一个乙女游戏里的男主。第一次谢俞用不一样的眼光来审视贺朝，这人毫无知觉地一边凑好感度一边咬棒棒糖。

“不是我。这我妹的号，她说她喜欢这个……喏，这个男的。好感度达到100就可以解锁约会环节。”

游戏里一共有五个男主，各自都可以增加好感，贺朝妹妹喜欢的是个黄毛小可爱，贺朝聊了一下午好感度降了32，眼见着就要跌破0。

“滚开。”谢俞上脚踢他椅子。

“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怎么，这弱智游戏玩不好你还要跳楼？”

“不是。好感度低于0这人物就死掉了。”

“……”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被喜欢死了吧。

贺朝总是话很多，特别是在谢俞身边的时候，单方面bb的能力特强，谢俞有时候烦他就把课本往他身上一丢，随后不管他什么反应自己趴桌子上睡了。只有这个时候贺朝才能消停下来，默默玩自己的手机。

“老谢。”贺朝把一瓶冰过的阿萨姆放到谢俞桌面上，他应该是刚刚打完篮球回来，身上带着一股被阳光烤过的温暖和挥发过度的荷尔蒙——简称汗味。谢俞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贺朝突然神神秘秘说了句：“老谢，想要换个手机吗？”

谢俞挑眉看着他，不知道他又玩什么花样。

“呐，看着啊，朝哥给你扫一个回来。”贺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又把桌上那瓶阿萨姆拿过来。谢俞这次是看清楚了，瓶身上有个大大的“扫码领取好礼”。贺朝拿着瓶子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传说中的二维码，谢俞忍不住指给他看，瓶身下半部分有个撕开扫码的提示。可能是怕印在外边随便让人扫了，开发商聪明地印在了包装纸里面。

贺朝咳了一声，非常严肃地撩起袖子，搓了搓手，开始撕二维码。

贺朝还以为那二维码印在瓶上，撕下了好大一块也没看到，正寻思着是不是这瓶印掉了，就见谢俞以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手里的包装纸。

贺朝展开手，印在包装纸背面的二维码已经让他撕烂了。

“操？”贺朝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个设计太不合理，害你今天失去了一部vivo X23，不过你放心，我会向他们官网提出宝贵意见的。”

“……”谢俞指了指后门，“滚。”

贺朝把包装纸揉成一团往口袋里塞：“别急着赶人。我今天专门跑一趟，以后不来了。”

“哦。”谢俞想，可这关我屁事？

“高二分班了估计你也不在这里了。”贺朝接着说，“一会儿放学有空一起吃个饭？”

“贺朝。”

“啊？”

“你想干什么？”

谢俞声音没变，表情也没变，仿佛只是在向贺朝询问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贺朝脸上的笑凝固了一瞬，很快又堆上新鲜的笑意。

他也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贺朝下意识伸手去摸烟盒，后知后觉打火机和烟都被自己丢进抽屉里面了。

他已经很久没见谢俞，自从谢俞问出那个问题之后他就再没见过谢俞。第二天开始就是复习、考试、放假，他都没反应过来。这个假期他过得也不怎么样，每天都觉得缺了点什么。

高二要分班，对他来说没影响，外边儿拼了命的热，贺朝躲在宿舍开着空调睡觉。

“朝哥！”沈捷在外面拍门，贺朝拖着鞋去给他开门。

“你他妈烦……”他一句话卡在喉咙里，正好看到对面的门打开，谢俞提着背包准备出去。

谢俞也看到了他。就沈捷没察觉，一个劲叽里呱啦和贺朝兜售消息。

“朝哥你看到分班告示没？你和谢俞一个班啊，你说这怎么分的？是不是……”

“啊，”贺朝点点头，眼神没从谢俞脸上挪开，“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

贺朝说着自己先乐了起来，指了指沈捷背后的谢俞。沈捷只觉得背后一凉，僵硬地回过头看向谢俞：“嗨。”

贺朝对分班没兴趣，对谢俞有兴趣。他还在想怎么搞到谢俞的班级号，没想到一出门就遇上了，贺朝看谢俞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猜到是准备去教室的，贺朝飞快提起自己的包跟了上去。沈捷觉得自己和这俩人气氛怎么都有点不搭，也非常识趣地滚回了自己教室。

“老谢，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啊。”

“没看到你会更好。”

“想我可以直说，不用这么委婉。”

“你听不懂人话？”

“我能看透你内心所想。”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聊边往教室走，到门口刚好打上课铃。他们来得晚，没得选，谢俞自觉地朝第一组最后一桌走，贺朝懒懒跟着，一屁股坐他身边。

过了会儿老师就进来了，自我介绍这个环节自然是排在首位的，贺朝趴在桌子上逗谢俞说话。

“怎么放个假你就不理我了。”

“……”

“老谢你这变心变得有点快啊。”

“……”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谢俞侧过头不耐烦地看着他：“我生什么气。”

贺朝不在乎谢俞周身低气压，笑得非常欠揍。

“上次你不是问我想干什么吗，我没回你啊。”

谢俞直觉贺朝要说什么，不是很想听，于是内心越来越焦躁，用草稿本去盖贺朝的脸：“我不想知道。”

“可是我想说了。”贺朝不笑了，难得有些认真，“我之前不敢说，因为我也不太确定，毕竟我也没喜……”

贺朝说到一半突然站了起来，谢俞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原来是到贺朝自我介绍。

“回去说。”贺朝离开座位时小声道。突然被打断，有点尴尬。更尴尬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一次失败的告白计划。

贺朝第一次碰到这种让他手足无措的情况，他想了很久怎么措辞才不会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神经病，显然他并不清楚谢俞已经给他贴上了这个标签。在谢俞问过那个问题之后贺朝才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什么不妥，思来想去半天，身边也没有一个靠谱的人可以咨询，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关起门来琢磨。

他觉得谢俞好看，是非常纯粹的喜爱。他管不住自己要去找谢俞，无视他不友好的态度和拳头，被惹炸毛的谢俞太可爱了，嘴上说他烦却在贺朝装模作样喊疼的时候放轻了手上的力道。贺朝一回生二回熟，坚持在死亡边缘自由翱翔。

他想了很久，把这一年多相处的点滴都回忆了一遍，惊诧于自己竟然能把关于谢俞的琐碎记得这么清楚，尽管有些迟钝，但最后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谢俞。

非常非常喜欢的喜欢，一天比一天喜欢的喜欢。

谢俞低下头松开自己因攥得太紧而冒汗的手，搞不懂到底在紧张些什么，还是说在期待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贺朝，贺朝身上有一种谢俞没有的乐观和热情，这是他天生的魅力，一天二十四小时散发着无穷无尽的能量，无意就带动了身边的人，但他本人好像对此一无所知，所以哪怕谢俞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他还是老往谢俞面前凑。一次两次，谢俞觉得他烦，后来次数多了也习惯了，好像身边本就该有这么一个人，聒噪地侃天侃地。别人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贺朝喝豆浆吃油条从王者荣耀玩到粉红乙女。

谢俞说不清为什么，贺朝在身边的时候他总发不出火来。当然不是像贺朝所说，被和平主义给感染了，是他心情愉悦程度明显有所上升。因为贺朝。

他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蹦出今早睡着前糊里糊涂扫过的英语词汇表，如果贺朝这两个字也有注释，那么一定是这样——

贺朝：1.傻逼的，烦人的，欠揍的。例：做人不要太～

2.耀眼的，闪光的；有魅力的，有感染力的，有吸引力的。

“回去说。”贺朝离开座位时小声道。突然被打断，有点尴尬。更尴尬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一次失败的告白计划。

谢俞把手放在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气。

刚刚实在是，跳得有点太快了。

完.

彩蛋（？）

“采访一下我们朝哥，要是俞哥一开始没在面馆遇到你，你猜结局会怎么样呢？”

“那是另一个故事。不过我觉得结局都差不离。”

“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不。因为我帅。”

“……？”

“不管什么版本的故事，不论经历什么，我们最终总会在一起。相爱不是什么不靠谱的缘分，是殊途同归，是我们的天分。”

*我自首了，把喜欢的角色玩死和撕烂二维码都是我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