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漏】大千世界
快要高考啦 加油 要说的话都在文里了
ooc和bug预警
BGM：大千世界 by许嵩
你是尘埃等闲
我的风花雪月
“嘿，你第一志愿准备报哪儿？”
KB不大规矩地坐在桌子上，一条腿曲起垫在椅子上，另一条腿在半空中晃荡着。
哦漏将解了一半的几何题放在一边，笔尖点在草稿纸上，有些恼火地望着坐在自己面前啃苹果的人。
“快说来听听呗。”KB知道自己正被讨厌着，依旧笑吟吟地往前凑。
哦漏一把拍开越来越近的这张脸，一声不吭地抽出了地理书复习笔记。
“理我一下嘛。”KB照着门边的垃圾桶，轻易地将手里的苹果核投了进去，眉头一挑，随即吹了个口哨。
旁边的一同学被KB骚扰的不行，盯着面前的英语书活像被吸走了魂儿，木着脸道：“你要哄男朋友能不能回去再哄？对英语一窍不通的兄弟我很难做。”
“兄弟，我也很抱歉。”KB毫无歉意地一耸肩，“但我认为从你的英语成绩来说，强扭的瓜不甜。”
同学指着门道：“滚，你滚，马上滚。”
KB笑着从桌子上下来，一拍手掌强行抓着哦漏的手把他掳走了。也没走远，转角就把人拎进了厕所隔间。
KB把哦漏堵在角落里，一手横在他面前：“我昨天开个玩笑，今天就不理我了，惯得你，什么毛病啊。”
“你是不是有病……我又不是因为你。”
“那是因为谁？说说看。我男朋友怎么一天心里还想着别的野男人呢，是我不够帅了还是那个谁太骚了，算怎么回事？”
哦漏白他一眼，这人说话就没个把门，什么都胡扯一通。
“是我的错，我的错。”KB低头轻轻吻过哦漏的脸，“不生气了好不好？”
“哄小姑娘呢你！”哦漏攥着校服袖子狠狠擦了一下脸，一脸不快地推开KB拦在面前的手，拉开隔间门就准备出去，结果刚刚一开门就看到班上一个正好来上厕所的同学。
哦漏：“……”
那同学看见一脸不爽的哦漏，又看到他身后的KB，以为自己坏了两位的好事，一脸了然道：“不好意思哈漏哥，你们继续，继续，我去二楼上厕所。”
哦漏：“……”
哦漏又关上了门，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
“我也不是考不上，你昨天那话到底几个意思？我还能让你将就我不成？你是想让我拉你下水？KB，这事儿没有什么好谈的。”
昨天KB问到哦漏的第一志愿，哦漏想说和KB填一样的，KB之前有自己的考量，第一志愿选了个不错的学校，但KB认为哦漏的平常成绩考那所大学可能会有些吃力，要是失利就更不用想了，他提出一点降低要求，考虑哦漏的情况，他和哦漏填一样的。
然后哦漏一天没理他。
自KB认识哦漏以来，很少见他生气，哦漏总是温温和和的，KB怎么逗他也没见他真生气过，现在一副冷冰冰不看KB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的……可爱。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KB努力让自己不要在这么严肃的时候笑出来，但是嘴角已经不受控制地翘起来了一点。
“那你什么意思？这又不是什么游戏，失误了还可以重来一次，这是高考，只有一次，我不可能让你做出什么任性的选择的。”
“那假如，我假设，我第一志愿掉了，落到某个野鸡学校了呢？”
哦漏蹙眉：“说什么呢你。”
“我是说，你接受我们异地恋？”
“……”哦漏想了想，“有什么不可以？”
“不是吧，你这么放心我？万一我要是变心了喜欢上别人了你上哪儿哭去？”
哦漏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上你们学校大门口哭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渣男。”
“……”
行，还挺狠的。
“反正，我第一志愿填你之前想填的学校，要是考不上算我的。”
哦漏这个人就是这样，看起来很软很好捏，但性格其实很要强，他决定的事就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行吧。”KB踢了一脚无辜的马桶，突然叫到，“喂，哦漏，你抬头。”
哦漏不明所以地抬起了头，不知道KB又想搞什么名堂，只感觉头上的光被遮挡了。KB低下头正好亲在哦漏唇边，还顺手摸了一把哦漏的头发。
啧，早就想这么做了。
“很软。”KB一本正经假装客观地评价道。不知道是说头发还是别的什么。
哦漏感觉自己又被套路了一把，憋红了脸准备和KB干一架来着，那人早有所感从隔间溜走了。
“我……”哦漏愤恨地把脏话吞回肚里，在心里把KB骂了个狗血淋头。
倒计时过得太快，哦漏总觉得自己是做了个梦，那些埋头苦读的日子历历在目，这就要告别自己待了三年的教室和老师同学了。
照毕业照那天，操场上有男生疯狂追着跑着打闹，哦漏找了一圈没找着KB，听人说被拉去买水了，他无聊地逛了会儿，临近他们班拍照的时候还没见KB回来。
哦漏站在那，举目看向远处。那边有低年级的学弟学妹在朝这边看，他忽然想起自己当初也是这样，站在人群里看着毕业生，觉得毕业了真好，不用担心考试和作业，也不用顾忌突然出现的班主任，真好。但此刻的哦漏心里却知道，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班主任打了个电话催人，KB和几个男生隔老远就大叫：“来啦！”
KB本来穿了个外套的，一边跑一边把衣服拉链拉下来，脱了外套随意往操场边上一丢，在阳光下挥洒肆意又张扬的少年气息。他三两步踏上拍照的凳子，愣是挤到了哦漏身边。
“我说你们这群人到底是不是兄弟，”KB一边挤一边小声嘀咕，“都不知道在我男朋友身边给我留个位子。”
旁边有人在笑，嚷嚷着“来来来给我们K哥让个位”，哦漏递上一张纸巾，无奈看他。
KB接过来擦了擦汗，一手搭在哦漏肩膀上，在摄像大哥叫着“茄子”的时候，KB突然叫了声哦漏的名字，哦漏下意识转头看KB，这一幕就被记录在了相机里。
直到后来很久，哦漏一看到这张相片就要骂KB一句神经病。
对于未来哦漏是很迷茫的。这种感觉很奇怪，班主任和科任老师会说，不要想其他的，就先好好考上一个好学校，其他的日后考虑。这就像在他面前画了一个超大的饼，但你连它什么馅儿都不知道。
他时常不知所措，颇有些走火入魔的征兆。
那天晚自习的时候，KB突然说不大舒服，向学委请了假要回宿舍，又说自己走不了，让哦漏扶他。马上要考试了，身体不能出问题，学委批假了，让哦漏照顾KB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联系班主任。
哦漏认识KB这么久，是病了还是装的一眼就瞧出来了，在他扶着KB走到寝室的时候，我们“病重到无法fu吸”的KB同学突然来了精神，头也不疼了，腿也不软了，拉着哦漏往宿舍浴室走。
哦漏对KB这种突然发疯的举动十分熟悉，下意识就要挣开他，KB比他动作更快，搂着他的腰直接把人拖进去了。
“等……操！”哦漏这次是真的骂出口了，KB的手突然从衣服下摆伸进去，他本就敏感，差点没炸。
KB咬住他的唇，模模糊糊说：“亲会儿。”
亲你奶奶个腿儿。
哦漏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劲儿，抬起腿就往KB下—身顶去。
KB飞快退了一步，有惊无险地拍了拍胸口：“你你你下半生的幸福不要啦？”
“你……有事说事，搞什么突袭……吓死我了。”
“你最近怎么了？看你状态不太对。”KB变戏法一样从浴室某个角落里拖出来一箱啤酒，就地而坐，示意哦漏坐他旁边。
哦漏犹豫了一会儿，坐到他身边，接过一罐啤酒，刺啦一声拉开了易拉罐盖儿，咕噜噜喝了一大口。
“我也不知道，总感觉很无措。像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知道吧，那种感觉，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有什么意义。”
哦漏蜷着腿，轻轻晃着手里的啤酒。
“是要考试了吧。”KB靠着墙，也打开了一罐啤酒，“这很正常。但其实我告诉你，你不要太受影响，那些老师讲的大半是唬你的，压力不要太大。”
“可是，这是高考……我……”
“我知道。不过你要这样想啊，你来这里上学的时候会知道自己将要遇上什么吗？至少你没猜到会遇到我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吧？”
……真的优秀。
“我这么说是因为，你的未来将要遇到什么都是无法预计的，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这是‘未来’这个词的魅力之一。不管你到什么地方，哪怕真的失利，没有到自己理想的学校，去了另外的地方，遇到了另外的人，那也是一种幸运。每个人呢，都有自己不一样的人生，到什么地方结识什么人，有无数种可能，不过在哪儿都免不了磕磕碰碰的，因此并没有‘最好的’这一说，只有‘不一样的’这种认知。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哦漏怔了会儿，KB很少这样一本正经说这么长一段话，就为了跟他说，考成什么样没什么大不了，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性，而每一种都是诱人的不确定。
哦漏浮躁了多日的心奇妙地平和了下来。他松了口气，仿佛这几日的烦躁就随这一口气给吐了出来。
“谢谢你……”哦漏笑了起来。
“跟自己男朋友有什么好谢的，不如，给点实质性的？”
KB正经不过三分钟，又开始笑眯眯地调戏哦漏。这次哦漏却没有嫌弃地推开他，居然真的一手搭着他的肩吻了上去。
嘴巴里都是啤酒味儿，唇舌交缠在一起，软软糯糯的。或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也可能是浴室里暖和灯光的影响，两人情绪逐渐失控，眼见着就要一发不可收拾，哦漏突然放开KB的衣服，恍然道：“KB。”
“嗯？”
“我好像知道上午你问我的那个几何体证明题怎么做了。”
KB：“……”我不想听。
高考那天，哦漏拿着准考证心里还是有点慌，KB凑在他耳边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
哦漏：“？”
“你现在这个表情和那时候很像。”
哦漏：“……”
“考完了可以亲你吗？”
“我觉得布星。”
虽然知道KB在转移他的注意力，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和KB在不同的考场，还是两栋不同的楼，KB把他送到了他的考场，哦漏走了一半回头，看到KB举着准考证在冲他使劲挥手。
他的少年站在阳光下，笑容肆意又温和，在六月炎热的天气里，就像一股清清凉凉的风吹走了他所有的焦躁和不安，让他无端地跟着笑了起来。
KB对着哦漏比口型：我等你啊。
哦漏也冲他比回去：一起。
这大千世界，我们一起，走向更远的、不确定的未来吧。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