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攻陷（5）
*三千fo感谢
*师生 年上 年龄差操作 伪养成 前期过日子后期谈恋爱 注意避雷
*ooc预警 加了个tag
从医务室到校外那段路不长也不算短，沈巍背着赵云澜往外走，一路上受到颇多关注。
沈巍想，赵云澜太年轻了，他还太小，有些道理不明白，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但这个社会的包容程度并没有那么高，他根本不知道未来的路多难走。
“沈老师，以后我可以牵你手吗。”赵云澜趴在他背上，小声问他，“我是说，逛街的时候。”
沈巍只一僵，瞬间恢复了原样，但还是被赵云澜发现了。他圈住沈巍的脖子蹭了蹭，在他耳边嘀咕：“我说，沈老师，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既然我敢说，那我就做好准备了，反正说什么我不会退缩，你别怕。”
他说你别怕。沈巍以为他只是一时头热，可是他说他什么都准备好了，不怕别人的眼光，不怕世俗的排挤，甚至要牵着他的手在大街上晒太阳。
沈巍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想笑，不是嘲笑赵云澜的大胆想法，而是觉得心里暖烘烘的，特别开心。
赵云澜在家这几天可谓是享受到了病人的特殊待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沈巍带孩子一样带着，有时候甚至让赵云澜错觉他摔成了个半身不遂并傻子，事实上他只是当时流了不少血，没什么大毛病，不然医务室医生也不会让他当天就被带走，沈巍紧张过头而已。
赵云澜拖着人字拖，在冰箱里拿了个桃，洗干净了咬一口，随口问：“沈老师，你上次买的鸡蛋是什么时候的？”
没有人回应。沈巍在家的时候赵云澜叫一声他就会出现，现在居然没影儿了。
他看卧室门没关，走过去准备推开，却听到里面传来沈巍的声音。他在打电话，带着压着火气的声音，是他很少见的沈巍。
“……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缺的是他医药费吗？云澜在学校出的这事必须有个交代……校园欺凌本来就是贵校的教育问题，他出手相救，有什么不对？……我是他监护人。我带他这五年没出手打过他，连骂他都少，现在把人弄成这样还给我，连个道歉都这么敷衍吗！……”
赵云澜又走开了，跑到外面蹲在楼道里抽烟。
他不敢告诉沈巍他抽烟，沈巍肯定是不允许的，但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躲起来悄悄抽烟实在是太正常了。赵云澜原本也不碰这个东西，被人塞过几根，一直揣在口袋里，没想到还有一试的机会。
那天摔下来也不全是意外，其中有一部分只有他赵云澜知道，还是他先动手的。他和那个男生打了起来不小心被推着后退了几步，退下了楼梯，目测了一下距离和剩下几步，借着推力，他便十分果断地选择了抱头滚下来。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是觉得这事儿肯定不能善了，要是知道他打架了沈巍又会生气，干脆假一点受点伤做弱势那一方讨点同情分，没想到下来的时候出了点意外，磕到了头，后来晕了过去。
他点燃一根烟，盯着那簇火焰看了会儿，小心凑上去吸了一口，烟草味儿直往喉咙里冲，他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呛了一口，咳了老半天，泪花都出来了。
他什么都知道，沈巍在顾忌什么他也知道，但要他放手是不可能的，沈巍对他是真的很好，可是感情这东西和面包一样，变质了就是变质了，他不能再欺骗自己还和以前一样，沈巍也不能。
唯一不同的是，面包变质了就不能吃了，感情变质了却不一定是往坏的方面。
沈巍打完电话出来没见到赵云澜，总共就这么大块地儿，赵云澜又不会七十二变，人怎么就不见了？
沈巍正准备打电话，听到门锁声响，赵云澜哼着歌领着一袋卫生纸回来了。
“下楼买了点东西，那什么……什么时候吃饭？”
“你等等。”沈巍走过去盯着赵云澜看了会儿，突然凑近，“右手给我。”
赵云澜下意识后退一步，但还是乖乖把手伸出去。这一伸手就后悔了，想往回收被沈巍抓住了。沈巍低下头闻了闻他的手，随即脸色就变了，赵云澜只心道不好，他就没什么瞒得住沈巍的。
“我错了。”赵云澜背靠着墙，抱着一袋卫生纸可怜巴巴，“我错了，你别生气。”
沈巍脾气还没发出来，被堵得无话可说。
“你胆子大了，还抽烟……”
“这不是……这不是，太开心了吗！”赵云澜脑子飞快运转，“对对对就是太开心了，沈老师，你刚刚打电话我都听到了，我听到你维护我呀我好开心，一开心就想找点事儿做，然后我就……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真的错了，别生气，嗯？”
沈巍放开他的手，有些不自然地转过脸：“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不过说真的沈老师，我确实很感动啊……”
沈巍转身走开了，耳边有一抹可疑的红。
赵云澜也只在家待了四五天就去了学校，沈巍把人送到班主任办公室，等那天的男生和他家长诚诚恳恳道了歉这件事才算罢了。
沈巍把他送到教室门口，看着他走进去了才走。他刚走，赵云澜就又钻出来了，趴在阳台上盯着沈巍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他无所事事地溜回了教室，把包往桌子上一甩，十分不开心，上什么学啊，在家里看沈老师多好。
同桌十分讨嫌地伸头过来问：“刚刚外面那谁啊，长得太好看了吧，介绍一下？”
赵云澜的性向问题从来不是秘密，和他玩得好的都知道一点，当初陈余和他表白的时候他就明明白白说不好意思啊我喜欢男的，又不是什么羞耻事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他现同桌小胖子就是在知道他性向之后特意换位置和他一起坐的，用小胖子的话来说就是“和同类待在一起有种莫名的安全感”，赵云澜则明确表示“我就是单身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你这种营养过剩的你趁早死心”，话这么说，之后两人还是建立起了塑料革命情，千万别碰，一碰就碎。
“看什么看，那是我……”赵云澜觉得哥哥这个称呼不足以体现他们的特殊感情，出口的词打了个转儿，“我未来老婆。”
小胖子不死心：“就是还没追到手咯，老赵你太low，放着让兄弟我来！”
“放什么放啊，谁跟你就兄弟了，昨天作业写完了吗，再废话不给你抄了。”
“……老赵，真的啊？”
“什么真的假的？”
“得……老赵，你脱单了可得告诉我们哥们一声啊，知道你讲义气，不孬，遇到算缘分，平时受你照顾也挺多，虽然吧爱开玩笑，但我们班都挺喜欢你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得和我们说，你要是和那位能成，哥们到时候给你们摆喜宴。”
赵云澜看着手里的课本笑：“好好的突然煽什么情……要摆喜宴也是我操心，你们备好份子钱就成。”
又是一年毕业季，一群自以为摆脱了苦海的傻孩子疯狂撕书嘶吼，殊不知未来还有更多惊喜等着他们。赵云澜也顺利进入高三，一到高三沈巍便开始紧张了，制定了营养套餐，天天逼着赵云澜多吃菜不要挑食，奶也没断……是说牛奶。赵云澜总担心沈巍要长白头发。
赵云澜成绩不差，他聪明得很，按理说沈巍不应该这么紧张他，但他作为一名老师见过太多年纪前几高考失利的例子，不想赵云澜也成为其中一个，便更加紧张了。
赵云澜写作业沈巍就在旁边盯着他，看得赵云澜怪不好意思的，幽幽开口：“沈老师，你这样看着我……”
“怎么了？”
赵云澜咽口水：“我想亲你。”
“……你想考哪里？”
话题转变太生硬，赵云澜啧啧。
“当然是龙城大学……找你去啊。”
“你可以考到更好的地方，你的成绩不差，我觉得你填志愿的时候可以参考一下……”
“我就去龙大，别的地方不去。你怕我烦你啊？”
“没有的事。”
“那不就好办了吗！话说，还有两天我就要过生日了，要成人啦，您要不要表示表示？”
沈巍认真看着他，有些局促。虽说他陪赵云澜过了好几个生日，但那时候赵云澜没向他要过什么，一顿好点的饭菜就算是礼物了，赵云澜这么一说，他觉得是得给他送点什么，成年了，以后就是个男人了，他的监护人身份也不存在了。
“你想要什么？”
“要你行吗？打个包送给我。”沈巍不说话，赵云澜摆摆手，“开玩笑，你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好像我逼你为娼，你送什么我都要，先别告诉我，让我惊喜一下。”
“那你先把今天的作业写完。”
赵云澜叹气，同时感叹为什么每次聊天话题都会回到作业，还有为什么沈老师的关注点永远在作业。
聊点轻松话题不好吗？聊点情情爱爱不好吗？聊点少儿不宜不好……这个不好，他还没成年。
